「all钟」堂堂抚慰_02二十年(下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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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02二十年(下) (第3/20页)

失控,说话的时候嘴角一直乱颤。他说想见我哥最后一面。这本来不符合规定,但一个叫潘塔罗涅的男医生却一眼认出他,给他走了太平间的后门。

    他带着失魂落魄的我爸走了,再来时,只带回一具空壳。

    潘塔罗涅后来告诉我,我爸只掀开白布的一角,看了我哥遗体不到五分之一的部分。但他只看第一眼,眼泪就下来了。可他没有出声,也没有擦,就任由眼泪流着,看到再也看不下去的时候,出现了迟缓的呕吐反应。

    我哥走后一个多月,若陀叔来找了我爸两次,他们在房间里本来小声谈,后来演变成吵架。我这辈子没见到我爸那么激动过,他声音被墙壁隔得模糊,但声音之大几乎破音——“为了省那点儿钱”“我早警告过你”。

    他们吵到后来开始摔东西,房间里的东西被踢得哐啷响,直到我在外头拍门,里面才渐渐安静下来。我爸推开门,臭着一张脸,颧骨、手臂都挂了彩。往里瞅,若陀叔更惨,鼻子出血,流得到处都是,走出门时还拐着一条腿。

    他们一前一后去市医院,潘塔罗涅给我爸检查眼睛的时候,若陀叔推开门有点儿尴尬地走进来。看到我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他试图挣扎:“……呃,今天只有这一班专家号。”

    我爸没理他,攥着手让医生绑牛皮筋,挽起袖子的小臂上用力到青筋凸起。潘塔罗涅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绕了一圈,指腹按住那块柔软的筋脉,张了张嘴,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,低头给我爸上药。

    我很久之后才懂他的意思,潘塔罗涅从那时就看出我爸完了。他当时买了我爸最喜欢的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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